玫瑰是蓝色(2)
我把这个品种移栽到一个小花盆里,拿到了我的客厅里,就把它忘在了脑后。
说到这里,可不要误会我,园艺是我的爱好之一,但它并不会在暖房以外侵蚀我的生活。我并没有把锄头丢在屋子四周,也不贴着名园艺家的海报,其他更没什麽。我只是有很多终年插着花的花瓶,还开了很多窗户,但也不过如此了。那棵新品种的玫瑰植株也不太显了 眼,我除了给它浇水,没有关照它多少,直到它也开出了和之前那种一样亮蓝色的花。
只不过,这次的花还有香气,一种清澹醉人的芳香。如果我之前不是在忙于其他三个有希望的品系,我也许会在它身上投入更多注意力的。
就这样,有天我接到了老板的电话。我在一家谘询公司作着无足轻重的工作,收集没用的资料,偶然飞来飞去,给某些似乎很重要的人物作演示报告。这次我要去纽约三天,参加一个为期约一天的发布会。
也就是说,我需要有人帮我给我的植物浇水。
当晚,我收拾好行装,打电话约珍妮来寒舍共进晚餐。我以耗时可观的努力,制作了我所能置办的最好的五分钟微波炉义大利肉酱面餐。饭后,我问她是否介意在之后几天每天过来一趟,照料我的植物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她漫不经心地说。
“好,但是这比你想像的要复杂。我的一些植物需要特殊的照料,你必须将温室切实保持在正确的温度……”
她呵呵地笑了。珍妮对我说过,她喜欢我这样注重细节的样子。她还暗示说,这是一种能造就好丈夫和好父亲的特性。毕竟我们约会有几年之久了,但我有太多的植物,而她有太多藏书,这使我们难以实现同居。
我领着她四处看看,向她指出那些需要特别关照的植物。当她走到我的蓝玫瑰前时,她停住了脚步。“哇!这个真了不起!”
“谢谢。这是我自己培育的。我打赌我可以为创造它们而获奖的。”
“喔。”
“没错。我还想把它们命名为‘珍之瞳’”
珍妮脸红了。她确实有美丽的蓝眼睛,尽管更接近海蓝色,而不同于这些花深重的天蓝色。她有金色的长发,还有被加州阳光晒黑的(heavy California tan)精致胴体。她很矮小,刚过五英尺,但这正好使她小巧别致的胸部与她完美相称,所以她的身材可谓增一分则肥,减一分则瘦(and her frame isn't too thick or too thin,世共此理)。
虽然有点窘,但她还是喜欢它。她屈下身,深吸了一阵花香。“它的味道……有点奇怪。”
“是的,有些像巧克力,我想……”我的话没有说完,因为我看到她茫然注视着空无一物的方向。“珍妮?你怎麽了?”
她摇晃着脑袋,反复地眨眼睛。“好的。好的,我只是……产生了一小会儿幻觉还是……”她的声音弱了下去,再次弯腰吸入着花香。
我走上前去摇她的身体:“珍?这是怎麽回事?”
她抬头用呆滞的眼睛看到我。慢慢地,她前进一步,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。我是说非常深的吻。深到扁桃体。
然后她退后,又摇摇头。“嗯,谢谢你。用我来给它们命名,我是说,你真好。”她拉开了一点距离,看起来有些恍惚迟疑。
与此同时,我只是无语地站着,下面已经硬得很了。珍妮几乎从不在性事上采取主动,而她做爱也像例行公事。但那个吻当属例外。我决定做个实验,于是剪下一朵玫瑰——刀口是完好的45度角,并跟在她背后回到厨房。我走到她身后,将玫瑰举到她的鼻子下面,这样她就会在来不及中止的情况下吸入花香。
又是一次,当她吸入气体时,她的身体泛出红光,眼睛也变得呆滞。我把玫瑰举了几秒钟,她便不再有任何动弹的趋势。如果实在要说她有什麽动作的话,那麽她的呼吸是越来越深了,将花的香气照单全收。
最后,我挪开玫瑰。珍的头随着它而转动,似乎想在它远去前尽量多吸一些。然后,她转向我,微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