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颜血(87)

  再过数招,他胖脸一颤,失声叫道:“混元气!”

  慕容紫玫闻声不由芳心微震。父亲从未传过她们兄妹武功,哥哥慕容胜也是艺出旁门,今日见爹爹的武功如此之高已是大出意外,现在又听说父亲练的是混元气更是大惑不解。她曾听师父说过混元气威力惊人,但练这门内功必得童男之身,可父亲却是娶妻生子……

  伏龙堂众卫不是星月湖帮众的对手,不多时便死伤累累。土堂巨石、轻尘两名香主见己方已稳操胜券,立刻转身与烈焰、猛炽两人合攻紫玫。

  慕容紫玫独斗两人还有些吃力,见状立刻长剑一翻刺向巨石香主,巨石长盾扬起,厚背刀从盾下穿出,疾劈紫玫腰间。

  长剑在盾上轻轻一点,紫玫借力飘身而起,两臂伸展,红衣飘飞,宛如红云飘舞般斜斜掠上堂前的石屏。她的凤凰宝典只练至第四层,功力不足,但轻功却是超乎寻常。石屏本是绝地,此时对于长于轻功的慕容紫玫来说,既免被众人围攻,又可随时掠向四处檐墙角楼,绝地反而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。

  慕容卫一连三刀,将屠怀沉劈得连连倒退,接着回手在身后划了一个半圆,迫开霍狂焰,破了两人的合击。霍狂焰脸色血红,怒目圆瞪,袍袖充满了风般鼓起。

  慕容卫知道五行火堂擅使雷火,身形微晃,已经绕到屠怀沉身后,好让霍狂焰投鼠忌器,同时长刀疾出,直取屠长老腰间。屠怀沉扭身用破山锥挡住刀锋,但被这势大力猛的一招劈的坐到地上。慕容卫得势不饶人,体内真气一转,合身朝屠怀沉头上劈去。屠怀沉勉强提起破山锥挡在面前,看来万难抵挡。

  星月湖诸人心恨手辣,霍狂焰很可能会不顾屠怀沉生死悍然使出雷火,慕容卫长刀劈出,同时留了三分力气戒备身后。

  坐以待毙的屠怀沉忽然大嘴一张,一丛黄沙箭矢般劈头盖脸朝慕容卫射去。

  这样大面积的细小暗器根本无法抵挡,慕容卫连忙闭目运功硬生生的受此一击,手中长刀加速落下。

  “当”的一声巨响,长刀重重劈在破山锥上,将钢锥生生砸入屠怀沉胸口,顿时砸断了三根肋骨。

  但这招含沙射影乃是屠怀沉护身绝技,当日吴震就是被他如此一招击杀,面容尽毁。慕容卫虽然内功精纯,脸上也不免血花四溅,两眼顿时盲了。

  慕容紫玫从石屏上飞身而起,长剑直刺霍狂焰眉间。霍狂焰两手一举,火焰令挡住长剑,顺势一绞锁住剑身。

  兵刃交击,紫玫长剑几乎脱手,她心神不乱,右手在剑柄后一推,同时左手挽起小弩,两道金光一上一下分射霍狂焰胸腹。

  待霍狂焰侧身闪避,紫玫藉机扶起父亲,右足一点掠上石屏,接着毫不停顿的跃向高墙。守在墙上的两名红衣汉子举刀砍劈,只听“叮叮”两声轻响,两人钢刀截断,翻身掉下高墙。

  慕容紫玫用师父所传的护身宝刀“片玉”击杀两人,抢上墙头。正待跃下,突然耳旁一声巨响,父亲背上闪起一团火光。

  霍狂焰掷出破空雷,立刻跃起。待烟雾散尽后,他才发现道路上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。

  屠怀沉身负重伤,慕容紫玫又从自己手里飞了出去,宫主传下的命令一样都没完成,霍狂焰不由心头发急。他两个月前与屠怀沉刚刚被提升为长老,正是努力报效宫主知遇之恩的时候,却闹了个两手空空,想到宫主的手段,霍狂焰冷汗都出来了,一面发动人手追捕,一面把伏龙堂翻了个底朝天,搜寻宝藏的线索。

 

 

 

 

  04

 

  伏龙堂内外伏尸处处,二百余近卫已尽数被歼。只剩十几名年轻女子供众人泄愤。

  霍狂焰已经连续奸死两名女子。他身具异功,一运气阳具立即炽热如火。被他奸淫的两名女子尽是下体焦黑,如遭火焚。余下的女子看到姐妹陈尸堂中惨象都吓的噤若寒蝉。

  这些女子根本不可能知道宝藏的消息,擒下她们只为屠杀取乐。霍狂焰长刀一挥,将一名女子拦腰砍成两截,然后舔了舔刀锋上的鲜血,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。

  众女纷纷惊叫着逃避,却被四周帮众刀枪并举驱入堂中。霍狂焰狂笑着在裸女中穿插劈削,刀锋到处白嫩的肌肤顿时血光乍现,粉腿玉臂四下纷飞,不多时他已是浑身浴血。霍狂焰杀得性起,抛下长刀,单凭赤手撕碎女体。看到这血腥的一幕,周围的帮众尽是目露凶光。

  霍狂焰反手抓住一只乳房将它捏得粉碎,然后踩住女人的脚踝,伸手握住另一腿的膝弯猛然一扯,把那个女子从两腿中生生撕裂。

  霍狂焰拎着一只雪白的大腿缓缓转身。他看上去状如疯魔,其实心里忐忑不安:恐怕这是最后一次快活了,原来火、土两堂长老都是因为小事见诛,这一次……

  堂中只剩最后一名女子,瘫软在地,瑟瑟发抖。霍狂焰慢慢走了过来,手里的大腿拖着半片身子,那只完好的乳房还在微微颤动。他冷笑一声,抬脚将女人踢了起来,抖手掷出一支长矛。长矛在空中一闪,从秘处贯体而入,“腾”的一声钉在横梁上。

  雪白的女体一阵痉挛,再也不动了。鲜血顺着露在阴外的枪杆一连串滴落下来。

  天际响起一阵“隆隆”闷响,这是今年第一声春雷。

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父亲宽阔的后背一片焦黑,鲜血露珠般渗出,渐渐连在一起。慕容紫玫心头酸楚,叫了声:“爹爹。”眼泪扑扑簌簌落了下来。

  慕容卫背部被破空雷炸碎,伤处深可见骨,幸好内功精湛,还能勉强护住心脉。他喘了口气,说道:“放……我下来……”

  紫玫摇了摇头,“等到了山下,我们去找大夫。”

  “来不及了……快些……”

  紫玫银牙一咬,腾身而起,没入山林。

  慕容卫盘膝坐下,闭目调息片刻,说道:“他们是星月湖帮众。十六年前阴宫主率众来袭,我拼死救出你们母女,但失落了你哥哥。”

  慕容紫玫惊道:“我哥哥?”

  慕容卫苦笑一下,没有回答她的疑问,“你去找神尼,请她出手相助。”他喘了口气,受伤的眼中突然涌出一串血泪,“你母亲被掳入星月湖,一时不会便死……找到母亲,她会告诉你所有的事,小心星月宫主,那妖妇行事心狠手辣,手下能人异士极多,单是五长老……便不易对付……”

  慕容紫玫虽然满腹疑问,但不敢打断父亲的话。她屏住呼吸,把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中。

  “对你母亲说,慕容卫无能,虽死有愧……”

  “爹!”

  慕容卫竭力咽了口气,伸指在地画了一个似花似云的图形,再开口时声音突然变得尖细:“宝库……在……终南……弯岛……天地君亲师……贾银思……丁贵……忠……”话音未落,身子已经僵硬。

  马蹄声从远处传来,慕容紫玫抹干泪水,朝父亲的尸身磕了一个头。红衣一展,轻云般向山下掠去。

  雷声隐隐响起,接着春雨洒落,似乎要洗去这一路上的鲜血和泪水……

  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  莫名其妙的被人施以淫刑,带到陌生的湖边,百花观音早已连日的淫虐折磨得木然,只怔怔看着碧蓝的湖水。

  湖水中映出一张端庄美丽的脸庞,圣洁中带着凄婉的苦难。

  但在舟子眼里可没有什么圣洁。他的眼珠子在这个赤裸的美妇身上滴溜溜乱转,心里直发痒。屠长老这次掳来的女人可真是绝色,按宫里的规矩,用不了几天就能轮到自己了。瞧这身细皮嫩肉,操起来肯定舒服得要死……

  湖中是一个月牙形的岛屿,月牙中间的碧波中嵌着一块巨礁,上面树着一根高大的旗杆,却未挂旗号,两者遥遥相对,宛如星月。

  岸上两名紫衣人上船扶下百花观音,岛上的道路皆由青石铺就,整洁异常。

  岛屿正中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峰,一座巍峨的大殿倚山而建,气势雄伟。

  殿内幽暗冰冷,即使是白天还点着火炬照明。火光摇曳中,巨柱上的盘龙像是活物般隐隐而动。

  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坐在大殿之上,座下的宝椅镶金嵌玉,华丽比无,身后树着一扇高大的玉制屏风。

  随行的紫衣人跪下朗声道:“禀宫主,百花观音已经奉命押到。”

  宫主摆了摆手。众人立刻退出大殿,掩上殿门。

  百花观音羞涩地掩住胸乳,凄声道:“你我素不相识,为何要这样对我!”

  凄婉的声音在殿中隐隐回响。

  那宫主脸色苍白,高挺的鼻梁显出他胡人的血统。闻言淡淡道:“你是萧佛奴?”

  百花观音一愣,她还抱着一线希望,以为他们是掳错了人,此刻得知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,心底不由升起一股寒意,颤抖着点了点头。

  “你知罪吗?”

  百花观音怔怔摇了摇头。

  那男子脸色阴冷,两眼幽幽看着她,仿佛满腔恨意。良久,他站起身来,缓缓走到百花观音身边,托起她的下巴,仔细审视。

  萧佛奴又羞又急,扭头避开,“你究竟要怎么样?”

  那男子下颌一收鼓起两道肌肉,显然是咬紧牙关。“你知罪吗?”

  “……不知道。”

  “啪”,宫主一掌扇在百花观音娇美的玉脸上,留下五道鲜红的指痕。

  萧佛奴倒在地上,惊恐地捂着脸蛋,吓得不敢作声。

  宫主手指微微发颤,暴喝道:“来人!”

  殿角闪出两个紫衣人,垂手听令。

  宫主指着那个沾着百花观音血迹的石鞍道:“把这***架上去!不许停!”

  百花观音悲呼一声,猛然朝金龙盘柱撞去,如果一直这样被人淫辱,真不如死了干净。

  宫主手指一弹,隔空封了她的穴道。缓缓说:“淫妇有木驴之刑,这石驴是我特意命人打制,就是为了惩罚你这个下贱无耻的淫妇!”

  百花观音如闻晴天霹雳,自己平生贞洁无亏,怎么会被人称之为淫妇,更要受此耻刑?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这人肯定是弄错了!她有心申辩,但宫主为了防止咬舌自尽,一并封了她的哑穴,因此虽然有满腹的委屈,却一字都说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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